張 闊
中國教會的修院 經歷了三十年的歷程,逐漸走向轉型的階段。面對生源短缺,修院是否要轉向修女及教友的培育?修院合併是否是唯一出路?修院危機現已出現端倪,關閉也好,停辦也罷,中國教會急需對修院做出大智慧的改革。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,中國教會的發展應以人為主,從修院發端。
一、修院的危機
上世紀八十年代,改革開放之後,中國教會的發展得以逐漸走向正常化,面臨的危機便是下一代神職的培育。由於文革之故,逐漸回歸的神職大都介於五、六十歲以上,開辦修院培育下一代便成為了重中之重。
從八十年代開始,陸續開辦12所修院,分佈不同的區域,全國性1所:中國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3年),面向全國;教區性2所:北京教區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1)與吉林天主教神哲學學院(1987);省修院4所:山西孟高維諾神哲學院(1984)、河北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4)、山東天主教聖神修院(1984)、內蒙古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5);聯合修院5所:上海佘山修院(1982),面向華東六省市,上海、江蘇、浙江、安徽、江西、福建;瀋陽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3),面向遼寧、吉林與黑龍江;中南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3),面向廣東、廣西、湖北、湖南、河南、海南;四川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4),面向雲南、貴州、四川、重慶;陝西天主教神哲學院(1985),面向西北五省。
三十年的修院歷程,為中國教會培育了新一代的神職人員,老一輩的嘔心瀝血開拓了今天的中國教會。
今天的修院遇到了發展的瓶頸,近來陸續有修院由於不同的原因而關閉,停辦的修院為山東修院、內蒙修院、山西修院、上海修院。目前,修院人數總體呈下降趨勢,截至2013年,各修院人數為:全國修院31位;北京教區修院47人;河北130人(24名由上海修院轉過來的);武漢28位;西安修院78位;四川修院17人;吉林39位;瀋陽修院42位 。
修院共四百多人,而且部分修院已開始培育修女,而四川修院於2014年也開始培育教友。生源成為修院的最大危機,面對生源的短缺,修院合併似乎成為了唯一出路。
二、合則利
中國教會修院的合併實際上只是時間的問題。如今聖召日益銳減已經成為事實,各個修院都面臨生源的危機,合併已然是眼前之事。如果合併,從現在的8所修院合併為幾所適宜?哪個修院關閉?師資團隊如何規劃?雖然,修院合併不願被談及,但已然擺在了中國教會的面前。
談合併,首先師資力量的整合。各地區修院師資參差不一,不利於修院的教學,而修生日後的牧職生涯有賴於在修院的培育,所以師資力量實乃重要,而合併則可達到師資的優化。
其次是修生視野的開拓。地區性的修院所培育出的修士,其著眼點相對看重的是地區,而非全國性或多地域性的視野。修院合併,生源相對集中,皆來自不同的地區,彼此互相了解,可以將視野從自身轉向區域乃至全國教會,這為整個中國教會的合作無形中打下了基礎。
最後,修院的合併要以開放性系統為主,主要針對師資而言。過去地區性的修院師資,比較是封閉性的系統,只是任用本地區範圍的師資力量,而其他的師資則難以介入。修院合併不應再以封閉性系統運作為主,而應以開放性方向為主,打破區域規格,有利於師資力量的廣泛運用,以優見長。
三、修院合併視野拓展
中國教會三十年來在國外培育了眾多人才,但在學術的發展上,卻成績平平,重要的一環便是缺乏學術的平台,修院的合併便提供了學術平台。
中國教會的文化事業舉步維艱,出版品基本以內部刊物書籍為主,難以走向社會,這樣的局面不利於教會的神學話語進入公共的空間,也難以與社會形成文化面的互動。修院的合併應該成為教會學術的平台,成效的學術機制,可以促進修院教學的提升,亦可推動教會學術的發展。
中國修院的發展亦應邁向學歷合法化的路程。由於中國教育法規定,國家實行教育與宗教相分離,因此,宗教院校的學歷證書不被國家和社會承認,然而中國又承認國外大學的神學學位,如此造成的矛盾現象的關鍵問題是,修院及神學在學科體系中的法律地位問題。
然而如今基督宗教神學在部分大學已然開設了研究所、宗教系,時勢不同,現今修院的學位爭取獲得社會的承認,應該成為中國修院的目標之一,這樣有利於與社會文化的互動,文化福傳的力度亦能夠得到大幅度的提升。
修院所呈現的危機,亦是中國教會及修院的轉機。對於人才的培育應成為中國教會的重中之重,沒有對人才投資,亦不會重視人才。修院合併顯然是時間表的問題,修院之事,亦是中國教會大事,需要中國教會集體的智慧與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