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終源
方濟教宗的當選出乎眾人意料之外,他正在革新歷史紀錄:他是第一位出身南美洲的教宗、第一位耶穌會士教宗,第一位以方濟為名的教宗。他就職以來一些新的作風讓全世界都驚奇不止,叫好連連。
3月17日主日天,新教宗方濟早晨8時彌撒後,信步在教廷側門現身,信眾又驚又喜,教宗就走出梵蒂岡,踏上義大利領土,嚇壞了侍從人員;教宗一臉笑瞇瞇地,盡可能握住每一雙手,賜福給在場的信眾,展現坦率、親民的作風。
17日中午方濟教宗首度在梵蒂岡教宗宮三樓的寓所窗口現身,帶領聖伯多祿廣場超過15萬群眾頌念主日三鐘經,並發表談話。他以即席談話取代讀稿,而且開場白和結束語只用自己慣用的義大利語,不像前任教宗使用多種語言。CNN播報「教宗方濟才上任4天,就已經搖撼世界,就連梵蒂岡電視都說,他是無法預測的教宗。」
新任的方濟教宗週日接見新聞媒體代表時,打破傳統禮俗,在聖堂台階上為視障的義大利記者Forlani和他的導盲犬Asia祈福。方濟教宗當選後親自打電話給耶穌會的總會長,並打給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家報攤,取消已持續了20年的訂報,讓接電話者不敢相信。
方濟教宗打破傳統,在復活節前的聖週四,到「羅馬」郊區的一座少年感化院,為12名少年犯施行濯足禮,這些少年犯有白有黑、有男有女,有些人的腳上還有刺青。兩名接受濯足的少女,一名是義大利天主教徒,另一名則是塞爾維亞的穆斯林回教徒。
有一個著名的傳言說:全能全知的天主有三樣不知道的事,一是耶穌會士下一步要做什麼?二是方濟會到底有多少財產?三是世界上有多少修女會。當然無知的不是天主,而是說話的人,但耶穌會士常能突破傳統,勇於開創則是事實。
我們可愛的方濟教宗正是耶穌會士,傳統上耶穌會是天主教最大的修會,也是教會中的菁英,耶穌會總會長曾有黑衣教宗的稱呼,可見其對普世教會影響之大。但他們一向拒絕教會中的高位,故四百年來沒有出過一位會士教宗。另外一方面,樹大招風,一般人對耶穌會也有點畏懼,所以才有上面的傳言,俗語說:古來才大難為用。
近代天主教發展與耶穌會士不可分離,不用說天主教人口最多的中南美洲,即以中國為例,打開中國傳教大門的羅明堅、利瑪竇,還有國人熟知的湯若望、郎世寧、南懷仁都是耶穌會士。在台灣傳教士最多的時代,耶穌會士曾佔聖職人員的三分之一,並負責全台灣大學生信仰的培育工作,最為人欽佩的單國璽樞機也是耶穌會士。
梵二大公會議承認教會也是罪人的教會,需要不斷反省悔改,做為人類最大的團體,教會也難免會有一些包袱。聖統制的教會為保持教會的統一穩定,會有防弊重於興利的思考,就以台灣教會為例,1992年主教團曾決議,小修院修士不得考大學,要專心修道,等修士聖神父後再送往國外進修拿學位。另外提議要把總修院搬到淡水,遠離輔大,特別是耶穌會的神學院,原因是輔大神學院只教人學問,不教人修道,大修院要關起門來,自行培育修士:「我們需要的是天主的人,而不是有學問的人。」。這些與台灣社會要求背道而馳的策略,與今日台灣聖召的缺乏是否有些關係呢?
佛光山能有今日的規模,並將其佛法遍及全球七大洲,主要歸功於僧袈人才的培養。這點很相似耶穌會。有人說教會失去的好傳統卻在今日台灣佛教界重現,禮失難道一定要求諸野嗎?
教宗以方濟為名並躬行聖方濟的謙卑、簡約生活,日前宣布他不住座落梵蒂岡內的教宗官邸,要繼續留在比較簡單的「聖瑪爾大賓館」。據報導說他在阿根廷時,不住豪華的主教公署,而住一棟儉樸的公寓,不坐轎車,而是搭公車上班。
方濟教宗在就職彌撒中強調:教會的任務是「尊重每一個人與我們所居住的環境;就是保護人民、展現對每個人的關懷,尤其孩童、老年人,以及我們經常最後才想起、卻是需要幫助的人。」這正是福音精神的展現,也是現代社會的要求。
有人說新教宗作風保守,因為他反對同性戀、墮胎和安樂死。也有人說方濟教宗得到了教會內保守派和改革派的支持,因為他在兩性問題上持正統觀點,在社會公正問題上持自由派立場。有人著眼於教會目前面臨許多問題,如缺少神職人員、性侵犯醜聞以及如何讓女性和普通教友擁有更多的發言權等,教宗的考驗很大。
天主在每個時代興起不同的賢者、聖人,為回應每個時代的需要,在這全球化的地球村時代,一個來自南美洲的教宗,帶來由於不同國度,生活環境,文化傳統所產生的更多采多姿的活力,正是教會之福,也是全世界之福。
天主教缺乏的不是理論基礎,不是靈修傳承,而是實際上付諸實踐的行動力,新教宗是一個腳踏實地堅定實踐信仰的人,他給我們帶來新希望:驚喜會淡化,理想也可幻滅,聖神領導的教會才能合乎每一個人的需要,使教會成為實現天主子女圓滿幸福生活的美好團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