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講:教宗本篤十六世
摘譯:黃德福
摘譯:黃德福
聖佳蘭無疑地是最為人所喜愛的聖人之一。她生活在十三世紀,與聖方濟同時代。她的見證讓我們看見:教會從像她一樣勇敢、充滿信德、又能關鍵性地激勵教會革新的婦女身上,蒙受了多大的恩典。
佳蘭生於1193年,成長在富裕的貴族家庭。她接納了方濟的建議,放棄貴族身分和財富,過著謙卑和貧窮的生活。
按當時的習俗,父母已安排她與社會顯貴結婚,但憑著強烈跟隨基督的意願和對方濟的欽佩,18歲那年,佳蘭在好友博娜(Bona di Guelfuccio)的陪伴下,毅然離開家鄉,祕密來到方濟會士所在的小聖堂。
那天是1211年聖枝主日的傍晚。在一陣騷動中,發生了賦有極高象徵意義的行動:在同伴們手提火把的照耀下,方濟剪了佳蘭的長髮,並給她穿上懺悔者粗糙的長袍。從此,佳蘭成了基督的童貞新娘,她謙卑與貧窮地把自己完全地奉獻給基督。
和佳蘭一樣,歷史中有很多婦女,都被基督的愛強烈地吸引,並十分著迷,而基督則以祂神聖人格的美好填滿她們的心。藉著奉獻貞女奧祕婚禮的聖召,整體教會成了永遠純潔和美麗的基督新娘。
波希米亞王的女兒,布拉格的聖雅妮(St. Agnes of Prague)渴望跟隨基督的芳蹤生活,諮詢佳蘭的勸告。在回覆給雅妮四封書信的第一封信中,佳蘭使用了夫婦洞房的親密言詞。這或許會令人驚訝,但卻也令人感動非凡:
「當妳愛了祂,妳就會貞潔;當妳碰觸了祂,妳就會更純淨;當妳接受了祂,妳將成為一位童貞女。祂能力比誰都強大,祂的慷慨比誰都高貴,祂的容貌比誰都美麗,祂的愛情比誰都溫柔,祂的殷勤比誰都優雅。妳已陶醉在祂的擁抱中,祂已在妳的胸脯上佩戴了珠寶,在妳的頭上加了純金的花冠,作為妳聖潔的標誌。」(First Letter to Blessed Agnes of Prague: FF, 2862)
在佳蘭經歷靈修生活的開始,方濟不只是導師,也是兄弟般的朋友。兩位聖人之間的友情是個非常美麗及重要的特點。
的確,當兩個純潔的靈魂為了同樣對天主的愛而相遇,他們在彼此的友情中,就能找到在成全道路上前進強而有力的動機。友情是我們聖寵淨化和美化的其中一個最莊嚴和高貴的情操。
除了方濟和佳蘭之外,其他聖人在基督徒成全的旅途中,也有深刻的友情經驗。聖方濟沙雷(St. Francis de Sales)與聖若安(St. Jane Frances de Chantal)就是另一個例子。
聖方濟沙雷自己寫道:
「我們期望在天上相愛而能在地上相愛,並在這裡開始能在那裡持續到永恆的友情,是多麼的幸福啊!我在此不是說對全人類平常的博愛,而是說一種把兩個靈魂緊繫在一起的屬靈友情。這種友情能帶領他們彼此分享虔敬和心靈的志趣,以致他們兩個人只擁有一個心思。」(The Introduction to a Devout Life, III, 19)
佳蘭起初為了抵抗來自不贊同她決定的親戚們的施壓,在另一所隱修院住了數個月,之後才與首批同伴遷移到聖達彌盎堂(Church of San Damiano)。方濟會士們在那裡給她們修建了一座女修道院。她在那修道院住了四十多年,直到1253年去世為止。
我們有來自與她同住的方濟會修女留傳的第一手資料。其中一篇是佛蘭德的雅克.維特里主教(Bishop Jacques de Vitry)前來義大利拜訪時,對他們敬佩的陳述:
「為了基督而捨棄一切,遠離世界。他們自稱是方濟小兄弟和方濟(更)小姊妹,並且都獲得教宗和樞機主教們的崇高敬佩…。婦女們住在離城市不遠的數間房子。他們完全靠自己雙手的勞作生活,並且因為受到了神職人員和信友的敬仰而感到不安和苦惱。」(Letter of October 1216: FF, 2205, 2207)
其實,雅克.維特里主教對方濟會靈修性格特徵的察覺,聖佳蘭早有了極深的領悟:即徹底的貧窮,與完整地對天主眷顧的信賴。為此,她很果斷地從教宗額我略九世,甚至更早的教宗依諾森三世手中,取得了所謂的「貧窮特權」(Privilegium Paupertatis,參閱:FF., 3279)。在這特權下,佳蘭和同伴們不能在聖達彌盎堂擁有任何的物質財產。
這確實是一個非凡的創例,因為當時的教會法並無此限制。然而,教會權威當局俯允她的請求,鑑賞佳蘭和她姊妹們的生活方式是福音聖潔的果實。這顯示出即使在中世紀的數百年內,婦女亦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。
有鑑於此,我們得要記住:佳蘭是教會歷史上最先撰寫修會規章的女性。並且,為了確保方濟亞西西的神恩、能保存於各個願意效法方濟精神生活的修會,她將此規章呈交給教宗認可。因為在她有生之年,已有很多受到方濟和佳蘭的精神所啟發,且人數眾多的女修會在迅速地崛起。
在聖達彌盎修道院,佳蘭英勇地實行每一個基督徒都該有的美德:謙虛、虔誠、克苦、和慈愛。雖然她身為長上,仍願意親自服侍生病的修女,擔任最卑微的任務。其實,愛德能克服一切阻力,有愛的人能喜樂地履行一切犧牲。
佳蘭對基督真在聖體中的信德是如此之大,以致顯現了兩個奇蹟。其一是撒拉遜雇用兵(Saracen mercenaries)曾一度即將攻擊聖達彌盎修道院和掠奪亞西西城,她僅僅向他們展示至聖聖體就抗拒了他們。
這些逸事,就如其他的奇蹟一樣常存留在人們的腦海中,促使教宗亞歷山大四世於1255年,佳蘭去世後僅僅兩年,就將她列入聖品。在聖佳蘭列品的詔書中,我們從她的頌文大綱讀到:
「這光線的光亮是如此的強勁,這光源的光輝是如此的輝煌。的確,這光芒隱藏在隱修院的牆內,但卻在牆外閃爍發亮。佳蘭確實是深居隱修,但她的生活卻眾所周知;佳蘭雖靜默無言,但她的名聲卻響徹雲霄。」(FF, 3284)
親愛的朋友,事實就是如此,那些讓世界變成更好的人是聖善的。他們永久地提昇了世界,傾注於只有受到福音啟迪的愛、才能激起的能量。聖人們是人類的大恩人。
佳蘭寫給布拉格的雅妮的第四封信,總結式地綜述了她的靈修,即她所建議的聖德生活。她引用了在中世紀非常普遍,並可以回溯到教父時代的鏡子圖像。她邀請在布拉格的朋友去照這面鏡子,這面反映出所有完美的美德,甚至是主基督自己的鏡子。她寫道:
「那被允許參與聖宴的人確實是有福的,因為她能將她整顆心的情感與基督連繫在一起。與天朝諸聖不停地瞻仰基督的美麗。
祂的愛情能感動,祂的凝視能滋潤,祂的慷慨能填滿,祂的甜蜜能補充,祂的記憶能帶來令人舒適的光亮,祂的芬芳能使死人甦醒,祂那光榮的注視將祝福所有天上耶路撒冷的子民,因為祂的注視是永恆光榮的光輝,永恆光明的光彩,及一面毫無瑕疵的鏡子。
王后啊!耶穌基督的佳偶,請每天照照這面鏡子,仔細地檢視妳的臉,如此妳將內在與外在完整地裝扮自己…。
這面鏡子中會映照出有福的貧窮、謙卑和慈愛,超越言語所能形容…。」(Fourth Letter to Blessed Agnes of Prague, FF, 2901~2903)
為了感謝天主賜給我們這位對我們心靈說話的聖人,及感謝祂提供給了我們基督徒生活能效法的模範,我願意以聖佳蘭祝福她的修女們的祝福詞作為總結。
以祈禱和工作給予教會珍貴貢獻的佳蘭安貧女修會,現在仍然熱忱地保存著這祝福詞。這祝福詞湧現出她溫柔的屬靈的母親情懷:
「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,在我生前及死後,我把我的祝福給妳們。不僅如此,甚至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外,仍呼求天上的慈父賜給妳們、祂賜予天上及地上所有屬靈子女的一切祝福。這是每一個屬靈的父親和母親都會祝福他們屬靈子女的祝福。阿們。」(FF, 285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