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村
每年除夕,家家戶戶都忙著做年夜飯、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。但農曆新春經常會遇上四旬期,今年的除夕就剛巧是聖灰瞻禮,按教會傳統,當天應守大小齋,並在彌撒中領聖灰。既然農曆年是中國人的盛大節日,因此教會便順應中國人的傳統而作出特別的安排,例如:以免守齋的方式來解決年節中,須圍爐慶團圓的不調和,同時也將初二的拜苦路延遲一個星期才舉行。
提起教會與中國人傳統的協調,很自然的想起明朝末年耶穌會士利瑪竇(Matteo Ricci 1522~1610)等人來華傳教時,為緩和老百姓對「番僧」的誤解,和彼此間的矛盾衝突,利神父穿起中國式的大褂長袍,一身儒學家的打扮。他以流利的漢語,將天主教教義融合於中國古書中,將《詩經》、《尚書》等書中記載的「天」與「帝」比作西方天主教教義中的天主。這樣,學者和百姓有了共同語言,天主教才能在中國地區發展。
今年的農曆年,筆者終於可放幾天假,於是乘坐郵輪,沿南中國海到達越南的下龍灣。筆者是第一次乘坐郵輪,對各樣東西都感覺很新奇。安頓好後,便到郵輪各處探險一下,發現到處都是吃喝玩樂的地方。偶然經過一個小房間,外面寫著 「Chapel」,即小教堂的意思。筆者起初還以為是類似在機場裏的祈禱室,後來才知道是天主教的小教堂,而且每天下午六時都有彌撒。原來筆者坐的是一艘義大利郵輪,而義大利是天主教國家,所以每天都有彌撒聖祭。
進了教堂,筆者看見一位穿海員制服的人,披上了祭衣──原來他是一位神父!參與彌撒的人並不多,包括船上職員和旅客。彌撒開始前,神父詢問大家的國籍,因為在信友禱文和降福時,神父會按照在場教友的國籍語言念出來,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!還有,彌撒是用拉丁文,神父還帶領詠唱天使彌撒曲「Missa di Angelis」,這也是出於筆者意料之外。彌撒中氣氛很好,特別是詠唱部份,信眾們(約七個)都一起詠唱。集禱經和最後的降福用了拉丁文、義大利文、法文、波蘭文和英語念出。彌撒完畢後,還可以自助式領聖灰!
飛行時間一小時多的旅程,乘坐郵輪卻需要一天半才能到達。回憶四百五十多年前傳教士們來中國時,他們乘坐的船很簡陋,速度比現代的郵輪慢很多倍。若以筆者這次的行程來算,當時可能需要一星期多才能到達。途中還會遇上惡劣天氣,再加上船上衛生環境又差,對傳教士們的健康影響真的很大。
筆者坐在甲板上,緬懷著昔日的傳教士長途跋涉將福音帶到中國來。除了利瑪竇神父外,還有未踏足中國境內便逝世的方濟沙勿略 (Francis Xavier)等,除特別為他們祈禱,也向他們致上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