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任吉
前文提到電影可運用在依納爵靈修的帶領中,本文就試以《戰火情人》、《中央車站》兩部影片加以說明。
有時電影故事本身就有好幾層意義,以《戰火情人》(Beyond Boarder)為例,電影開場,女主角安潔莉娜裘莉,一邊彈奏舒伯特的鋼琴曲,一邊自問:「我究竟為何而生?又為何而活?」「我是誰?我在做什麼?我到底在追尋什麼?」這些都是人生最根本的問題,也是做神操者第一週,要在天主的愛內,重整自己的生活時,必要回答的人生大問。
接著女主角從富家女到富太太,從國際志工機構的職員,到聯合國救災總署的駐歐代表官員,最後為所愛的人付出生命,為電影開場的提問,做了最佳的註解。男主角是專業醫師,全心投入國際難民的救助,以及與女主角的愛情故事等,都有強大的吸引力。他拯救過一位因飢餓瀕死的非洲兒童,也協助孩童親手埋葬因戰爭、飢餓死亡的家人。他有多次、十分具體的「為朋友犧牲生命,沒有比這更大的愛情了」的經驗,因而改變了他資本主義社會虛偽、功利的人際關係模式,不以所擁有的物質價值,評斷接觸的人與事。這不正是神操第一週願意達到真福八端的精神,以及用「平心」的態度面對人生的境界?
因此若將電影用在避靜中,在神師的引導下,以及與避靜者的分享中,可協助分辨、反省自己的使徒工作,以及尋求天主的旨意。電影還有家庭、外遇與愛情等各種題材,為社會工作者、社會學家、國際救援機構專家等,也都可以探索自己工作的意義。
電影《中央車站》是一部巴西「新寫實」派導演的作品。主要角色所使用的名字,全是聖經救恩史中,包含耶穌在內的關鍵人物。電影中人物的生命故事,剛好是個人,甚至是整個社會皈依,學習互相疼惜、真誠互助、展現光明、希望的一個比喻。
在基督信仰中,禮儀是一個朝聖的過程,和好、聖體等聖事禮儀是信徒與天主相遇的高峰經驗。而電影中的禮儀朝聖情節,也就是人們從絕望、痛苦、死亡中,走向光明、迎接復活的美景。《中央車站》被喻為是一部描寫「迷失的父親,國家的救贖」的電影。能協助避靜者進入更寬廣的生命歷史軌跡,在國家、社會、人生的脈絡中,確認個人對周圍環境的使命。
電影是很多部分的整合,它有一定的原則與架構。而人類的理性傾向,是會在故事的架構與連貫中,尋求生命的節奏、再重組另一種意義。因此避靜時,可以運用故事的情節,重組自我個體的生命意義。這是一種持久、有生命力、強而有力的過程。
電影中的每件道具,都是導演的精心安排與決定,都有一定的意涵。帶領避靜的人,也可用來引導避靜者,做出合適的決定。電影藝術創作的過程,如產生動機,推展劇情,調整電影中的角色,改變自我認知,重新下決心的時機等,都可以伴隨避靜者,以靈魂、心智、呼吸的脈動,一起再次整合自己基督徒的生命。
依納爵靈修的核心,不是教導人關在自己生活的小圈子中成長,而是要學習觀察時代的訊號,放眼天下,看兩旗對立中的主在哪裡召喚我們,也就是在世界的何處有需要,我們就前去為祂的子民服務,宣佈天國來臨的福音。
教宗若望保碌二世在《救主的使命》通諭中指出:保祿宗徒在當時聞名的最高法院「阿勒約帕哥」,向當地的飽學之士宣講,又宗說:「現代的第一個阿勒約帕哥是傳播界,因為傳播界連結了人類,使人類成為所謂的地球村。」
電影是一個窗口,反映人類救恩,和個人、社會、國家在主內生存的窗口,以及體驗上主無限仁慈的場域。因此正可以為「聖依納爵靈修」,提供一個強有力的經驗反省與行動的參考。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