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駿逸
石壩河天主堂位於陝西省寶雞市的石鼓鎮,寶雞市位於陝西省最西邊,與甘肅省為鄰,是一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古老地方。從小學課本當中就讀過「明修棧道,暗渡陳倉」的句子,這個陳倉就是現在的寶雞。
在石鼓鎮的大街邊上,座落著一棟潔白的兩層樓建築,雖然沒有雄偉的外觀,但是它那極富特色的鐘樓,以及矗立在尖塔上的十字架,在在都顯示當初改建新堂時,神父與教友們是費了多少的心思。
可惜的是,教堂的前面被一排小商店所遮擋,因此無法看見教堂的全貌。教堂雖然擁有這些房舍的產權,但因經費拮据,所以也不能任意將之拆除,畢竟出租這些礙眼的小舖子,也算是為石壩河教堂找到了金母雞。
石壩河天主堂的薛本堂神父出生自本地的農村,由於父母都是虔誠的教友,所以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基督信仰教養;尤其是因為祖父的薰陶,所以高中時代就感覺到聖召的呼喚,再加上神長的教導,所以大學時代就非常確定自己的聖召了。
薛神父大學時期主修哲學,後來也曾經到菲律賓與義大利進修,尤其在義大利留學的五年,對他在學術與靈修的成長幫助最大。
薛神父算是青壯的年紀,2002年晉鐸,來到石壩河天主堂已經四年,剛到任時新堂才落成不久,內部完全沒有裝修。薛神父請了菲律賓同學所做的聖堂設計因為造價過高,所以忍痛放棄,就由他自己主持設計與裝修。
他感激天主的憐憫,因為舊堂重建時只花了大約五十萬人民幣,如果是現在,就是一百萬也蓋不起來。
由於教會經費缺乏,所以聖堂的內部裝修也呈現出極簡風格,甚至是因陋就簡;即使如此,薛神父還是充滿著希望,繼續努力。他已經準備好在聖堂進門兩邊的大壁上,用木匾分別刻以十誡以及信經。此外,因為聖堂內尚未裝設14處苦路的圖像,所以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等待天主的恩賜,經費充足了就可以雕刻苦路所需要的聖像。
石壩河天主堂自從文革之後,就一直未能恢復昔日的風光。目前的主日彌撒雖然也有將近200人參加,但是本地教友並不多,多數是由外地前來就學的青年學子或是工作者,多年來本地福傳的成果也不是很明顯。筆者覺得薛神父目前仍處於辛苦耕耘的階段,例如他將教友組織編成好幾個中心,有堂區服務中心、堂區福傳中心、堂區管理中心……。在這個暑假聖母升天慶日的前夕,神父也安排了年輕人到位於戶縣的聖母山進行朝聖。此外,又新近成立了聖詠團……,看得出他對福傳的用心。
石壩河天主堂有一項優美的傳統,就是在聖誕夜所舉行的聖嬰遊行活動,大家點著蠟燭、唱著聖誕歌興高采烈地走出教堂。
遊行隊伍的人數有時甚至多達一千人,除了聖嬰和傳統的報佳音隊伍之外,為了表示喜慶,遊行隊伍中還包括了民俗的鑼鼓隊、秧歌隊等,可以想像得到聖嬰遊行是多麼吸睛,在經過的沿途不但散播了歡樂的氣氛,更是撒下了福傳的種子。神父說這麼長的遊行隊伍,當中有不少是非教友,在遊行回到教堂之後,也都會留下來參加子夜彌撒,希望透過參與彌撒,沾染一定的喜悅與祝福。
薛神父了解學生的能量不可忽視,所以只要有學生願意,他就設法讓學生在寒暑假返鄉時期,為家鄉年幼學童進行課業輔導等愛心工作,為的是讓鄉民看到身為基督徒所散發出來的光與熱。
教堂的彌撒是在二樓,一個可以坐下大約250人的聖堂舉行。樓下除了神父的臥室、教會辦公室、廚房、餐廳、盥洗室之外,其餘的空間就隔出一間蠻大的學生活動室和學生打尖處,盡量提供外地學生來到寶雞,或是放假期間學生可以有一個免費的棲身之地。
由於我並非在主日到訪,也不是舉行彌撒的時間,所以並沒有機會親自目睹教友參加彌撒的盛況。但是神父告知平常的主日彌撒大約有200人參加。大瞻禮或是慶日時,通常都會在前庭搭台,舉辦各種慶祝節目。
與薛神父交談,你可以被他那種充滿安寧的眼神與對天主強烈的信心所感染;石壩河天主堂需要建設的事項非常多,他總是仰望著天主,我相信石壩河天主堂正在一步步走向興旺之路。
反觀另外一個位於雲南省圭山鄉(化名)的堂口,那就是一個令任何人都會感到極度傷心的地方。
百年前的法國神父在這裡奠下基礎,後來由華僑捐助修築了一座美輪美奐的「耶穌聖心堂」,由教堂正面高大門楣的彝族文可看出來,這座教堂建築於1922年,1998年重建成為現在這樣最少可以容納兩百多人的規模。其門前四根大柱上刻有兩幅對聯;第一幅是「正視三框乃成聖門路;仰瞻十架實上天指南」,第二幅是「願圭山眾庻欽崇至聖天主;希普世萬民敬拜唯一真神」。在美輪美奐的聖母亭大柱上,也有一幅對聯:「困苦艱辛時投靠聖母;驚濤駭浪中仰望海星」,這是多麼鼓舞教友的文句。
但是在本堂神父高齡去世之後,由於後繼無人,一個經常有一百多名教友參加主日彌撒的教堂就迅速頹敗下去,到目前僅剩下一名教友在看管。庭園內步步雜草叢生、教堂裡四處灰塵,更不用說是結滿蛛網,好一幅殘破的局面。目前雖然有愛國教會的神父來兼管,但是參加主日彌撒的教友只有七、八人,「連十個都沒有」,看守的教友感嘆地說:「張神父白忙了一場!」
相較於興旺的石壩河天主堂,百年前由法國神父親自種在「耶穌聖心堂」的幾棵桂花樹已經有兩層樓高,但它們卻殘酷地見證著沒有神父引領教堂的下場,只能用「淒涼」兩個字來形容。
願天主憐憫那些因缺乏神父牧養而逐漸衰亡的教堂!願天主感動更多的年輕人接受聖召來牧養祂的教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