篤 徒
台灣現在不斷地在提倡「精緻文化」,走了那麼長遠的路,我們終於開始懂得要放下那泱泱大國的夢幻,面對現實,以另一種不一樣的面貌來展現自己的生命。一個小而美、精緻而文雅的人文環境與豐富美麗的自然景色,勢必更讓人流連忘返,深刻體驗生活的價值,且更能夠獲得他人的尊重。
為回應這樣的社會發展走向,台灣天主教會也可以做個「小而美、精緻而文雅」的教會團體。
一般來說,台灣天主教會比較保守,也缺乏創意,經常深鎖大門,只做自己要做的事;不與人合作,深怕事業被併吞;不敢走出圍牆,看看現代世界的管理與經營方式。
我相信外界能有這樣大規模且成功的事業,也是天主賞賜他們智慧,能夠看得準、看得遠、看得高。可是我們卻故步自封,各自築起高高的圍牆;每個修會各管各的,鮮少與其他修會在管理、發展上作交流,或策略聯盟。每個小單位即使做的好累,苟延殘喘的撐著,也不願向外面的社會請益,或打開心胸共同合作。
有人看到了教會封建的做事方法,感到無奈,也覺得格格不入,因此真正優秀的人不願在教會內貢獻才智;也有人服務一陣子後,傷痕累累地離開。結果教會機構一個個關門,或越做越小,顯得有氣無力。
相對的,教會機構或學校等單位,也因害怕權利落入「外人」手中,所以內部人員搞「近親繁殖」,漸漸也就失去高瞻遠矚的視野與競爭力。尤其這些「近親」一副公務員姿態,毫無鬥志與熱情,甚至有時做出反見證的行為還不自知,若有外教人也在這些機構單位服務,看到這樣的情形,日子久了必定同樣抱持著「一起來混口飯吃吧!」的心態。
我們的前輩神長們,1949年隨著國民政府撤退來台,不但為教會,也為台灣社會注入了一股契機。在1980年之前,他們所投入的人力、物力和財力,也就是前輩們所打下的一片江山,正是現今台灣教會所承接的。只是後人或眼光短淺、或能力不夠、或後繼無人、或根本沒有注意到時代訊號而有所因應,因此逐漸失去了發展的機會。
我們也很少坐下來,好好做個深度的「悔改」,然後面對問題,並解決它。也許我們應該讓一切歸零,紮實的從頭來過,這樣可能更有意義。
其實有個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做。前輩神父們在每一個原住民部落都買了地,幾乎每個部落都有教堂,而且許多教堂的位置、視野都是絕佳的。我們有沒有可能把它裝置成深度旅遊的「驛站」,作為人們身心靈休息的「住所」,讓教友或外教人,尤其是年輕人來使用,類似民宿的規模,並利用這些「驛站」來傳福音。這需要各教區和堂區的連結與合作。
例如我騎腳踏車從花蓮太魯閣到墾丁,沿途會經過好幾個部落的教堂,不管是山線或海線,可以一站一站地停下腳步,去認識每一個部落或地方的風俗民情,況且部落都以教會為生活重心,所以這種深度旅遊是知性與美感的結合,一定深受歡迎。
或者都市堂區的青年會,可以認養部落的教堂,放假時讓年輕人可以遠離都市,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這是他們成長的最佳方式,而不是放假就窩在家裡打電動、看電視或補習。家長們也應該放心送他們去海邊、去山上、去到各個部落;服務也好,生活體驗也好,再加上有好的靈修生活帶領者,這些孩子的想法和價值觀一定會不一樣。
我們是「Catholic-公教會的教會」,有各樣的資源,只是缺乏整合,如果好好計畫,相信很有可能做到,而這也是提供我們教會年輕人成長的一個契機。
平日原住民部落的教堂庭院深深、大門深鎖,加上部落人口蕭條,若能有所改變,不但可以活絡原住民的教堂,讓年輕人有一個探索生命的機會,更是我們教會發展的另一項創意,呈現教會精緻服務的文化。
我知道這些構想尚不夠完整,但我渴望能激勵教會上上下下動起來,對我們的福傳有多一點點的創意,讓我們的生活有多一些些點綴。
教會在一些地方都深藏著豐富的資源,只是我們沒有好好開發,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創意,其實我們原來可以做得不一樣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