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寬薇
諸子百家論道都離不開敬天愛人,但是愛的特有、不可缺少的表達──寬恕之道,卻少有論及。
論語〈里仁篇〉提及:孔夫子之道一以貫之,忠恕而已矣。忠指的是力求自己盡心盡力,不懈怠;恕則是推己及人的意思,也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。
在〈憲問篇〉裡,師徒之間的對話明顯指出不可以德報怨,而只能以直報怨,以德報德才是正途。換句話說,人對我好,我當然也要以善回報之,可是我承受的是怨恨呢?那就不能待之以德,只能以公平之理待之。在這個世界上,大家都在追求公平正直。
追逐著公平正直,真能讓人心得到釋放嗎?真能讓人活得安然自在嗎?耶穌是怎樣說的呢?「愛你們的仇人,善待惱恨你們的人,祝福詛咒你們的人,為毀謗你們的人祈禱……」(參:路六);「你們一向聽說過『以眼還眼,以牙還牙』,我卻對你們說,不要抵抗惡人,而且若有人掌擊你的右頰,你把另一面也轉給他……。」
耶穌為什麼要我們這樣做呢?為的是「成為天父的子女,因為祂使太陽上升,光照惡人,也光照善人,降雨給義人,也給不義的人。」(參:瑪五)
道可道者非常道。至高至大的上主天主,真的不是人的言語能說清楚的,耶穌都是用比喻來幫助我們領悟神之為神,像這下雨出太陽的比喻,就容易領悟了。天主是多麼地偉大無朋,祂不受限於任何條件,那怕是美善的條件也左右不了祂。祂的愛是真愛、是自由而不被約束的。
耶穌來邀請我們和祂一樣,做天父的子女,要生活得像祂一樣,真愛而自由。一旦論及公平合理,我們就被束縛在框架裡,理論來理論去,可能表面上會贏回一分理,但是內心卻喪失了自由,才真划不來呢!
愛的特有表達就是恕。真正的寬恕,就像耶穌所闡明的,不要活在斤兩計較裡,卻要因為自己經驗到「君王」的「赦免」(瑪十八21~35),而常依偎在天父的懷抱,像祂一樣不受任何條件的約束,以真愛自現。耶穌被高懸十字架上,在疼痛羞辱中,卻能安然地說:「父啊,寬恕他們吧!」然後才說:「父啊,我把我的靈魂交託在祢手中」,為祂的在世人生畫下圓滿的句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