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東妮亞
看不見又捉摸不到的天主,到底在哪裡?要理問答告訴我們:「天主無所不在,處處都在。」只要天主願意,事事物物都能顯示祂的臨在,我們的身體不也是上主的居所、聖神的宮殿?這是因為天主是自由來去的臨在,而非固定限制的存在。天主是無形無像更是無限,不為人的肉眼手足所看見和觸摸,天主的奧妙高深莫測!因此,天使博士聖多瑪斯結合理性主義和神秘主義,說明談論天主需藉由肯定面、否定面和卓越面。
天主的卓越面超越人的認知,不為人所掌握,總是有無法知曉的一面,永遠也無法窮盡。其實,當你說你知道什麼時,也表示有什麼你不知道,只是你不知道你所不知道的,因為你無法知道,直到有一天有新的發現,那一刻你仍然陷在某個未知和不知當中。再聰慧的理智也只是天主的影子,無法接觸天主;再詳盡的語言也只是天主的素描,而非天主自己。那我們又如何親近天主呢?
曾經有個故事說:不停地追逐美麗飛舞的蝴蝶,不如安定靜止,讓飛舞的蝴蝶佇足在你的身上。宋朝清遠禪師明智地勸告禪學者,亟應避免「騎驢找驢和騎驢不肯下」。「驢」意謂著禪學所追尋的禪定境界,也相似基督徒所渴慕的無限天主。他又淺白地勸勉追尋者:「不要騎驢,因為你自己就是驢,整個世界也是驢,你無法騎它的;要是你不想騎它,全世界才會任由你馳騁。」不要「騎」,即是不追逐、不掌握、不抓取,在自我意識的空無中,才能遇到無形無像無限的天主。祂就在你內,祂是既內在又超越的天主。這相近於聖十字若望所說的「心靈的黑夜」和艾克哈大師所說的「脫塵」。
在許多的靜觀著作中,我最欣賞的是《不知之雲》作者所引用的「渴慕的劍」,清晰簡明地告訴我們,雖然我們無法以理智完全了解天主,卻能以心神全然地愛天主,心神單單專注於唯一的主,以愛接觸天主並被天主所擁抱,要不斷地用渴慕之劍,向「不知之雲」射去。
渴慕的劍並非在空寂之中,而是「在愛中」:在愛中失去自我、在愛中被主浸透、在愛中與主耶穌相遇結合。就像聖十字若望在《愛的活焰》所描述的,木柴完全被主的火焰所燃燒,木柴已不是木柴只有透徹的火光。主說:「誰愛我,我父也必愛他,我也要愛他,並將我自己顯示給他。」(若十四21)
熟悉主的話語,回歸內室的靜默吧!聆聽主的聲音,等待主的到來……,我們的心靈要會晤祂……。主耶穌是親近我們的天主,無形卻有情!